中国财政部长蓝福安周六试图安抚投资者（3 月摄）。 照片来源： Ng Han Guan/美联社
香港——中国股市经历了一周的希望和失望之后，投资者周六高度期待北京的高级官员将推出一项金额巨大的财政刺激方案。
他们没有。
相反，财政部长蓝福安表示，官员们有“相当大的”空间来增加支出，同时承诺采取多年来最大胆的措施来解决地方政府的债务负担，支持中国低迷的房地产市场，并向大型银行注资，以应对中国经济中最棘手的一些挑战。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中国财政有足够的韧性，通过采取综合措施，我们能够实现收支平衡，完成全年预算目标，”兰书记说，“请大家放心。”
周六股市休市，因此兰忠平的承诺（未提及具体金额）是否足以缓解外界对北京在应对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经济大幅放缓问题上行动过于缓慢的担忧，仍有待观察。
本周早些时候，由于人们对大批刺激措施的预期高涨，股市飙升，但在中国主要经济规划机构周二的新闻发布会结束时，股市暴跌，发布会上未透露政府措施的规模和范围的任何细节。
上海的集装箱运输。中国经济急剧放缓。 照片：彭博新闻社
尽管中国内地和香港各自的基准股指本周均陷入大幅下跌，但在中国财政部宣布周六新闻发布会计划后，这种希望再次被重新点燃。
财政部目前已经公布了其计划，尽管没有公布总体数字，股市投资者又回到了本周初的状态——等待北京方面公布更多细节。经济学家和市场策略师现在表示，具体数字可能要等到本月晚些时候，届时负责批准预算修改的中国立法机构常务委员会将开会批准任何刺激计划。
管财政部没有透露任何具体的财政刺激数字，但他们重点关注了一系列挑战，特别是中国地方政府不断加重的债务负担、对银行资本水平的担忧以及中国房地产市场的混乱局面。
财政部表示，将一次性增加地方政府的债务限额，以将“隐性债务”转换为显性政府债务。许多地方政府都利用账外融资工具大举投资基础设施项目。虽然没有透露债务限额的具体数额，但兰书记称，这是近年来解决地方政府债务过剩问题的“最大胆举措”。地方政府债务过剩已成为中国经济学家最担心的问题之一。
在北京试图控制房地产行业之际，卖给房地产开发商的土地收入（地方政府收入的重要支柱）大幅下降，许多地方政府陷入了严重的财政困境。土地出让收入的下降与新冠疫情同时发生，疫情打击了政府的税收收入。
中国地方政府失去了一项重要收入来源——向房地产开发商出售土地，因此负债累累。 图片： adek berry/法新社/Getty Images
没人知道中国地方政府究竟积累了多少账外债务，但经济学家估计，其规模在7 万亿至 11 万亿美元之间，约为中国中央政府债务的两倍。一些经济学家估计，其中高达 8000 亿美元的债务面临很高的违约风险。
兰书记周六表示，地方政府将获准利用专项债券（通常用于资助国家主导的基础设施项目的债券）的收益从开发商手中收购未售出的房屋并将其改造成经济适用房，并从开发商手中回购闲置土地。经济学家们提出这两项措施是为了帮助缓解中国陷入困境的房地产开发商的流动性压力。
此外，财政部副部长廖岷在周六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政府将发行特别国债，为中国最大的商业银行注资。值得注意的是，廖岷没有透露债券发行规模——这是投资者密切关注的数字。
在新闻发布会之前，经济学家和策略师们对任何名义刺激计划的金额都做出了预测，估计在1 万亿到 3 万亿元人民币之间，相当于 1,420 亿到 4,250 亿美元。有些人把中国经济需要财政刺激的所有关键领域都算了进去，得出的数字约为 10 万亿元人民币，即 1.42 万亿美元，相当于去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的 8% 左右。
野村证券首席中国经济学家陆挺等人此前曾预测，刺激计划在未来几年可能会被限制在每年 GDP 的 3% 以内，但 Pinpoint Asset Management 总裁兼首席经济学家张志伟表示，兰忠平上周六的言论暗示北京方面明年的财政赤字可能会上升到这一水平以上。
高盛的王立胜和他的同事在周六的新闻发布会后写信给客户，对刺激计划规模仍然缺乏具体细节表示失望。
不过，过去几周，“很明显，政策制定者一直在采取更有力、更协调的宽松措施，以刺激国内需求（尤其是消费）、实现通胀正常化并重建信心，”他写道。“财政刺激措施可能会发挥重要作用。”